话剧陕军与中国式现代化的文艺呈现


(资料图)

杜睿

近年来,话剧陕军的异军突起是一个令人关注的现象。陕西话剧不仅改编了陕西籍作家的经典作品和茅盾文学奖三部曲《平凡的世界》《白鹿原》《主角》,同时编排出了有自己特色的话剧,如《灯火阑珊》《麻醉师》《柳青》等几部深受好评的作品。当前,陕西话剧已跻身全国话剧创作前列,成为继文学陕军、中国西部电影、长安画派之后的又一“陕西现象”。

融合了文学陕军强大的影响力,陕西话剧在不断地寻找突破口。在遵循原著的基础上,陕西话剧拓展了文学底蕴,强化了地域特色,挖掘了时代特征,同时更加注重现实主义题材的舞台表现,以《创业史》《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秦腔》《主角》等文学佳作为生长点,话剧《主角》《白鹿原》《平凡的世界》《麻醉师》《柳青》《路遥》等既立足于本土又面向世界,在舞台张力与人物故事催化中,彰显陕西话剧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话剧《主角》《麻醉师》《柳青》分别斩获文华大奖。话剧陕军在文学陕军的积淀中走向了一条本土特色与现代文艺相融合的中国式现代化的文艺之路。

文艺总是以最贴近人心的方式,构筑起可以打通历史与现实、物质与精神的坚固桥梁。陕西戏剧从延安时期开始就探索本土与现代相结合之路。延安时期,从《兄妹开荒》到《白毛女》,陕北民俗秧歌与话剧等形式相结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秧歌剧。进入当代,话剧陕军在不断变革和创新中寻求出路,陕西人民艺术剧院(以下简称陕西人艺)与西安话剧院两大院团,承担了陕西话剧的重任。陕西人艺把茅奖三部曲搬上话剧舞台,形成大IP制作,先后编排出叫好又叫座的话剧《平凡的世界》《白鹿原》《主角》;西安话剧院坚持《麻醉师》《柳青》《路遥》等原创话剧的编写,不仅有西京医院麻醉科副主任陈绍洋等普通人的先进事迹,还有柳青、路遥等作家创作经历的再现。秉承着为人民创作演出的目的,陕西话剧不是陕西文学的复制与模仿,而是对文学陕军的依托与传承。陕西文学传递了现实主义的新诉求,用陕西人自己的生活演绎陕西人的人文情怀、朴素的真情大爱,展现宏伟的改革进程。从文学经典到话剧经典,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编剧、导演、演员、舞台等全方位的配合和呈现。陕西人艺以《白鹿原》《平凡的世界》《主角》这三部话剧力作实现文学经典向话剧经典的转变,在忠于原著—话剧改编—舞台呈现—观众接受四位一体中,特别是在力求还原原著真实性的基础上,尽可能凝缩故事情节于舞台中,最大限度地保留陕派文学的经典韵味,在探索话剧的本土化建构中彰显中国式话剧的现代化。

为人民创演的话剧,就是要在舞台上展现那些有人间烟火气、接地气的普通人,用人民的方式表达人民的生活、呈现人民的史诗、讴歌人民的喜怒哀乐,在平凡而伟大的普通人中寻找历史前进的动力、时代变迁的脚印。多年来,陕派话剧继承和发扬着源自延安时期话剧现实主义的光荣传统,体现出庄严的使命感、厚重的文化感、题材的史诗性,同时有着鲜明的地域特色和时代特色,洋溢着鼓舞人心的精神力量。陕派话剧具有真实、朴素、自然、亲切的舞台风貌和厚重深沉的美感,话剧《平凡的世界》与陕北民歌的融合、话剧《路遥》中的陕北说书、话剧《白鹿原》中的关中文化、话剧《主角》的秦腔唱调、话剧《柳青》中质朴的长安情,都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渗入中国民间传统文化。话剧《白鹿原》中蹲着吃面的场景以及关中方言,让观众有很强的代入感,看过的观众纷纷评价:“舞台上根本没有演员,舞台上就是一群白鹿原的生民”;《主角》把陕西传统地方戏曲秦腔的艺术性充分呈现,有观众坦言:“看完之后,我觉得在秦腔文化的传承中,很多人都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从茅盾文学奖作品《主角》到话剧《主角》,也是从文学陕军到话剧陕军的“传递”,是将自西方引入的话剧转变为本土的话语方式的一种探索。话剧艺术既与文学经典前期审美经验积淀有关,又是一种独具美学魅力的舞台话语“叙述”。越是传统的就越是现代的,越是民族的就越是国际的,陕西话剧既要念好传统经,也要唱好现代戏,要实现传统与现代、形式与内容的互补。这正是文化自信的书写,也是中国文艺向世界昭示的一种现代化方式。

责任编辑:王顺利/《新西部》杂志 · 新西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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